更何况在两人交情比纸薄的情况下。他也不是闲着没事做来会会这个孟邦皇帝,纯粹是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是为了谈和,促进这场清扫行动,还是别有所图。
原本一直安静着的女人适时打断:“魏主席就不能是因为想跟我们几个边境部队联络联络感情?”
威山凯一脸见了鬼。无事不请神,邬捷风流成性也不是一天两天,未必色迷心窍,连这个道理都忘了?
“魏主席,你说,是不是?”邬捷掠掉他的表情,看向魏知珩。
魏知珩哼笑一声,交迭翘起的腿放下岔开,慵懒的书生气变得风流随意。
“当阳和万海现在情况如何?”
突然一问,两人都有些怔。随后威山凯道:“还不是就那样,能怎么样。”
“若是没猜错,佤邦那群山头部队围了勐能县周边几个镇区,是不是?”魏知珩毫不避讳,“你也不用瞒我,佤邦要做什么是人尽皆知的事情。”
威山凯当然清楚,但他更为在意的是魏知珩暗中盯梢的行为,否则怎么会清楚佤邦的兵力部署?还是说…
“魏主席看来很了解战况,怎么了,是跟佤邦司令有所交涉?”他调笑,“我听说佤邦跟孟邦有些交情,不如你去劝劝他,撤兵当阳与万海。”
“你多虑了,我与那佤邦司令并没过深交集。”魏知珩打消他的猜忌,“所以,这场围剿行动,我不会趁乱出兵搅局。”
张张嘴的事情谁都能说,口头保障,谁信?威山凯面上不显,扯着一张笑脸说他误会了。
“我当然是相信魏主席的诚意,否则今天不会来赴约。”
叁人各怀鬼胎,谁都没透露半分不悦。
直至魏知珩再次点到了进入当阳的重要屏障,曼相大桥。
曼相桥下流淌着怒江水,毗邻南卡江侧支流,本是一座平平无奇的桥梁,却横距了通往当阳的必经之路,成为扎入掸邦、佤邦掌中的一根刺。
而桥两侧的桥头堡阵地隶属同盟军兵力辖区,前阵子又传出佤邦司令与彭宗仁的果敢军签下兄弟协议,进行兵力、物资输送支援。两方势力联手,早已经蚕食了清水河地区,以及缅北部户板镇区等几个重要据点,直逼接下来的腊戊、木姐等地。
木姐南坎现又由德昂军牵制,威山凯何尝不明白,倘若联手,这场局势必然混乱无比。
更别提若是孟邦军加入,凭借地势互通,想扭转战况是件极其容易的事,魏知珩这是在点他。
都是聪明人,魏知珩坦然以对,没有否决自己确有安插人盯梢战况一事。
盯着,不作乱?他又何必那么关心。威山凯心中依旧不放心。
“自佤邦与政府宣战后,缅政府调派人手进入掸邦曼帕村驻扎的卡玛亚第22军营,又往周边几个村镇据点部署兵力,近些日子也没消停,在掸邦总部的板法、孟休处频繁开军车活动。如此大张旗鼓地警示,我想不注意都难呢。”魏知珩谦和地语气听不出任何波澜。
接下来的话,他并未补全。
比如,缅军像是有备而来,兵力不去能重点打击的曼德勒与板法,而是选择一个一无所有的孟休。是为了什么?
邬捷听他兜了半天弯子,才道:“魏主席不如直言,你想说什么,专程请我们来未必只是打探情况。”
“若是我没猜错的话,现在佤邦已与同盟军交换了桥头堡阵地。”魏知珩事不关己的态度调侃,“再晚一点,恐怕当阳要守不住了。”
“就别卖关子了,你既然知道那么多内幕,不如一次性说个明白,也省得浪费时间。”威山凯站起身,危险感扑面而来。
睨他隐隐怒意的表情,魏知珩依旧不紧不慢,“威山司令若是肯信,多增兵包抄南卡江侧的支线部队,亦或者…”
他不说了,威山凯急忙追问下去:“或者什么?”
“调动轰炸机,炸毁桥头堡阵地,以及当阳据点的几个军用基地。”他接着说,“往缅东北战区的南天门山增派兵力,守住这个能进入果敢老街的重要据点。”
威山凯沉默了。魏知珩的部署除去轰炸一事,与先前陆熠的电话会议部署无异。
南天门山的地势险峻,底下的果敢老街犹如盆地天坑,地方要是还在政府军手中,那么就能借助高处地形包围龟缩在老街的同盟军,部署精准的打击方针。
反之,若是失去了这一据点,同盟军夺得制高点,事情将棘手无比,至少果敢一据点,政府军不得不放弃攻陷。
有一点可以确认,魏知珩确没说假话。
至于按的是不是好心,有待考量。
在接下来半小时的谈论中,一点一点撬开了嘴。威山凯并未当即答应,但望着起身的人,魏知珩清楚,他会这么做。
威山凯辞行,邬捷却没有要动身的意思。
“怎么,你要留下来过夜?”
邬捷才动,“看不出来我和魏主席关系匪浅,你话多些?”
威山凯鄙夷极了,没再等她